既北的风

既出塞外,北风哀鸣

Life in Ithaca

阿硬早年喜欢向我传授一些奇技淫巧,包括用手迎风半握可获得摸女生咪咪一样的触感等等。不似我们出生的江南,北京冬季的风常年是干燥而刺骨的,所以可能这一技巧在此地并不适用。我对北京冬季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这样的回忆中:骑车逆着G杯的风艰难地行进在早起上课的路上,疏于养护的自行车用干燥的链条的吱吱呀呀声有节奏地表示着抗议,刀子一般的风划开你的鼻腔和眼角,鼻涕和眼泪飞出,冻结成新的一把把刀,划开你身后人的鼻腔和眼角。

在这种条件下,应该说最后毕业能够离开北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然而这种种不甚美好的回忆都不能抵消离别时分十分之一的惆怅。当你再次踏足这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园子的时候,即便依然是在刮着G杯的风的冬天,短暂的一瞥无论扫到的是从未改变的某塔和某湖,还是在一夜之间拆除又在一夜之间盖好的宿舍楼,唤起的都是如同无止尽的冬天一般绵长的记忆。

当你再次站在你曾经无数次路过的路口,却不用再担心会因为早点铺买包子的队伍太长而迟到同时老师点名时正好抽到了你,也不用再担心偶遇那个让你心跳错了一拍的身影时发型被吹走了样,你感觉到的却不是如释重负。

你觉得怅然若失,觉得自己还是不应在这你从未忘却却已经渐渐忘却了你的地方久留。G杯的风刮得你脸上生疼,你拔腿走出人潮熙攘的那个门,回到你应该属于的那个世界,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对你的召唤:

“兄弟,发票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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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an Hu
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